(三)(1/ 2)
半月之後,矮人拆掉裹在头上的布条,挑上箩筐告别了青葱又上路了。他是个有家室的卖货郎,虽然青葱给了他不同的性福,但注定是不能长时间在此地久留的。
这一日,矮人来到一个叫灰寮的小山村。灰寮村依山而建,背後是接近45度的山坡,一条小溪流从山上流经村中央,然後汇入村前的大溪里。
村子不大,二十来座土木结构的房子,没有规则地错落着,离村子不远有一块地势平缓的田地,被直的歪的田埂隔成了一块块大小不等的农田。在农田远处的山上,是一块块梯田,确切地说是旱地。
在田地之间没有规则地树立着几棵红枫树,几棵香桉树,再没有别的树木了。谁也说不清为什麽没有人在田埂边种松树或者别的树种。
这地势平缓的是田,山边层层而上的是旱地,这就是灰寮村106口人赖以生存的来源。
灰寮村後有条羊肠小径,小道的另一头是在山後面一个叫後寮的村子;灰寮村前还有一条大路,顺着大溪的流向一直通到五六里路外的村子,因为这个村子往前又通到另外的村子,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连到县城,虽然也弯过来绕过去,但却不用山坡下坡,所以来往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很多。
矮人也是走的这条大路,当他来到灰寮时,正值午後,6月的天气显得异常的炎热。矮人身上的水壶早就见底了,渴得他喉咙直冒火,叫卖声也懒得吆喝了。看到村头的农家正开着院门,便招呼也不打,挑着担子迈了进去,来到阴凉的堂屋,这才卸下胆子,一手捏着草帽使劲扇着,一手把贴在身上的湿背心抖了抖。
却说这户农家主人姓金,在这个大多姓毛的村里算是少数,因此在分田地时总是最差的,要麽是灌溉缺水的,要麽是土层很薄或者多石子又远的旱地,谁叫他是外姓人,在村里又没有其他族人帮他说话呢,虽然大家都没说,可是每到分田地时都像商量好的一样,这在农村是经常见到的事情,金家男子心里比谁都明白可是也无可奈何。
没办法只好每到农忙季节去别家,或者别的村子缺少劳力的人家去帮忙,赚点工分贴补家用。这段时间刚好是农田除草的时节,金家男子撂下家里的农活给婆娘,到二十里山路外的村子帮忙了。
金家婆娘叫翠菊,今年三十有六,长得是有身材有模样,长长的细软头发散开来可以披到腰眼,瓜子脸尖下巴,可就是长着一双桃花眼。
要说她也是个苦命人,从小生在一个富裕家庭,上有兄长下有弟妹,却因在十八岁那年情窦初开,与一个後生偷尝禁果被人发现後,便得了水性杨花的坏名声,从此几乎人人敬而远之,前来说媒提亲的人更是没了踪影。
知道她二十四岁那年,一个姓金的青年出现在村子里,她父亲看青年诚实勤劳,家里又穷苦,这才腆着脸面把话挑明了问他愿不愿意。结果一看男子点头同意,便像是烫手的山芋找到了接手的人一样,连聘礼都不索要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嫁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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