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隔墙有耳(1/ 2)
天下西湖三十六,就中最好是杭州。
西子湖水波潋滟,恰似情人的眼眸,秋波一转间,把最含情脉脉的温柔凝在了翠微山。
燕九摇着一叶扁舟,在荷荡中穿行。月色下的翠微山,隐去了日间的风情万种,像是一滴泪,浓情的让人心碎。
兀的,一管箫音于静谧中响起,如游丝布云,袅袅万丈,不知为烟为絮。此萧正是李子涵所为,他在翠微山等着燕九,几杯薄酒下肚,不由感从中来,拿出紫萧,一曲《长安古意》,叹世事无常,荣华难久!
燕九随意将小舟系在柳荫里,伴着箫音往山上行去。
「借问吹箫向紫烟,曾经学舞度芳年。得成比目何辞死,愿作鸳鸯不羡仙。」
箫音吹到此处,忽的从富丽万千转至旖旎香艳,燕九心里一笑,便知李子涵定是想到了明月。
燕九于旖旎香艳的箫音中,与李子涵想着同一个佳人。
他想到明月,便不由得想到,这坏丫头磨人的功夫,那小嘴,那小手,那眼波一梭……要命了,燕九虚虚的按了下胯下,那处有点疼了!真该让这丫头来听听,品品这萧吹得如何!嘿,若是这丫头知道两个男人同时想着她,不知会羞成什么样?这才是借问吹箫向紫烟,愿作鸳鸯不羡仙!
燕九想的越发不成体统之时,亭中箫声却停了下来。
忽听一声长叹,李子涵吟道,「翠微题遍饮桃溪,遍饮桃溪不忍栖。不忍栖月夜如水,月夜如水翠微题。」
燕九一声朗笑,接道:「风流窝软软碧波,软软碧波传俚歌。波传俚歌荷香远,荷香远处风流窝。」
「接的好,燕兄弟果然不负多情公子之名,请一杯酒吧!」
一缕游丝从李子涵的袖中飞出,卷着石桌上的酒盅,朝燕九飞去。来得快去得疾,杯中酒水却纹丝不动,可见李子涵的「袖里销魂」又进益了。
燕九却不着急,屈指冲疾驰来的酒杯杯底一点,电流激荡,把酒浆弹出一条水龙,张口饮下,酒杯却原路奉还!
这手法漂亮极了,李子涵暗暗心折。
他当年因为初见明月男装示人,不免偏好龙阳,此时见燕九神采飞扬,掩都掩不住潇洒倜傥,心头不由一动。
「李兄未免小气了点,男子汉大丈夫,又怎么能像娘们似的,用这小盅子喝酒呢!」
李子涵一怔,没想到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儿,骨子里竟然这样豪侠纵情!
「是我谬了,来人,拿两个大海碗来,换烧刀子!」李子涵本就有心结交燕九,不愿被他小瞧,立时有则改之。
「却也不必!李兄接好了!」
李子涵惊讶的看着燕九,只见他变戏法般的一晃,便从袖中晃出两小坛酒来,一坛冲自己飞来,忙伸手接了!
「此酒名唤『投醪』,产自绍兴,据说传自春秋!昔年勾践奋发图强,修明政治,臣民一心。把此酒倒在河的上游,与将士迎流共饮之后,扬风鼓帆,终于复国灭吴,报仇雪耻,留下了投醪劳师、壶酒兴邦的佳话。」
燕九拍碎泥封,昂首豪饮,饮罢冲李子涵举坛,淡然解释道。
这番话恰合了李子涵的心事,他一心一意光复汉家河山,岂不正如勾践卧薪尝胆一般!他饮尽这坛酒,辛辣徘徊在他的舌上,险些迸出英雄泪来,却不知是否为了难言的抱负!
「好酒,名字好,酒更好,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。请君暂上凌烟阁,若个书生万户侯!」说罢,把空酒坛冲燕九一掷。
燕九也一样动作,哗啦一声,饮空的酒坛于半空中撞成碎片。两个男儿不由同时大笑,痛快之极。
燕九双手一晃,又变出两坛来,冲李子涵飞去一坛。
风驰电掣中,你来我往,两人都不说话,酒到坛干!水,越喝越寒,酒,越喝越暖!
两个少年公子的胸腹都是火热滚烫,虽各有算计,却同时觉得,对面这人极投脾气!
李子涵拍碎酒坛,酣畅淋漓,只觉与燕九投契之极,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笑问:「好兄弟,有件事不吐不快!」
燕九眼角一扬斜,睨他,挑挑眉,你问!
这动作让他做来,把风流二字写尽,看的李子涵差点忘了说什么。
「嘿,还好我不是个小娘子,否则就你这一眼,我非得投怀送抱不可!」
「哈哈,你就算不是个小娘子,投怀送抱我也接得住!」
四眸相顾,哈哈大笑!
李子涵原本是要问他来历,此时忽的转了念头,鬼使神差的问道,「我只想问你,你这袖中到底藏了多少酒!」
燕九这是跟一个月亮门的女孩子学的戏法,袖里乾坤大,专门用来哄女孩子的,却没料到竟然让这少爷也好奇了!
「不多不少,每人八坛酒,你再要,我可没了!」燕九变出最后两坛酒。
「燕兄弟,我与你一见如故,我欲与你义结金兰,不知你意下如何!」好小子,不管你是燕家的哪一个,我都是稳赢不亏!
燕九一听,大喜过望,一撩袍角,单膝跪地,「是所愿也,不敢请耳!大哥在上,请受小弟一拜!」
李子涵也跪了下来,握着他的手,对月盟誓!
「盖闻室满琴书,乐知心之交集;床联风雨,常把臂以言欢。是以席地班荆,衷肠宜吐,他山攻玉,声气相通。每观有序之雁行,时切附光于骥尾。青年握手,雷陈之高谊共钦;白水旌心,管鲍之芳尘宜步。停云落月,隔河山而不爽斯盟,旧雨春风,历岁月而各坚其志。毋以名利相倾轧,毋以才德而骄矜。我今日与贤弟义结金兰,神明对誓,辉生竹林,愿他年当休戚相关!」
燕九谋算他的妻子,其实从不觉得自己卑劣。此时与他相交,却也出自真心。他胸中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道理,不与世人相同。
燕九真诚说道,「苍天鉴之,鬼神证之,今日我与大哥义结金兰,从此视兄之父母为我之父母!」说到此处,心里加了一句,视兄之娇妻为我之娇妻。顿了一顿,又继续道,「同心戮力,乐必同乐,忧亦同忧,虽不同生,死愿与共,如违此誓,鬼神厌之!」
李子涵和燕九同时拿起最后一坛酒,一饮而尽,纵声大笑,均得意莫名。这得意有几多是因为相交相许?有几多是因为往心中目标更近一步?怕是他们自己也难以分辨!
「少爷,少夫人跟前的碧荷姑娘来了!」
此时,月过中天,双庚见是个空,悄悄地回李子涵。
李子涵心里欢喜,拉着燕九的手,说道,「二弟和我来,既然成了一家人,便去见见你家嫂嫂!」
……
「少奶奶,金织坊的何大娘听说您来了,赶着敬上四身衣裳,婢子冷眼瞧着,那『天水碧』着实喜人。少奶奶肤色白皙,想必格外相衬,您试试可好?」
别院调来伺候明月的丫鬟叫云燕,逢迎这位新主子,没话找话说,没事找事做,一心想要站到高枝上。
「放那吧!你先下去!」明月哪有心思搭理她,挥手让她出去。
云燕将海棠托盘逐次放在屏风一角的高几上,轻巧无声的蹲了个福退出房门!
明月芳心错乱,也不知燕九见到相公了没有,若是见到了,会说些什么?他难道真的要委身给相公么?男人跟男人?啐,这人可真是……!想到这里,有些羞,又有些醋,却也不知是醋谁,横竖不是滋味。
又看锦团安逸的卧在脚踏上,迁怒的用小足踢它,「没良心的,人家混没主意,你倒自在高乐!」
锦团委屈的喵呜喵呜,跳窗跑了,她倒觉得好了。
女为悦己者容,不知悦己者今向何方?
明月缓缓地抽掉如意髻上的白玉簪,瞬间万千青丝争相恐后的垂落,青丝摇曳间,衣裙一件件的坠落到足畔,待得那件绣着鱼戏莲叶的大红肚兜落到足尖上时,对面的铜镜,已然影影绰绰的描绘出妖娆玲珑的身姿。
「少爷回来了!婢子去禀告少奶奶!」守在门外的云燕一见李子涵,含羞带喜,就要推门,却被李子涵挡了下来。这夫妻两个一样的做派,都是挥挥手,就赶起人来。
燕九悠然的跟在李子涵的身后,踏进房门。
一架绣着花开富贵的紫檀木屏风挡住内室,想到心尖上的宝贝就在里头,燕九眼眶一热,相思再也抑不住,恨不得立刻进去搂住伊人,偏生此番算计,成败在此一举,不敢乱为啊。
燕九正心猿意马、患得患失的空档,就听李子涵说道,「九郎在此稍待,愚兄唤内子出来与你见礼!」说罢,他也未留意燕九面色忽晴忽阴,径自转了进去。
明月浑然不知两个男人都近在咫尺,柔荑捏着天水碧的襦裙。忽的,觉察到身后似有不妥,紧张的一旋身。
李子涵却不料能见到如此奇景,双目灼灼,盯着眼前曼妙的酮体,那声「娘子」咽了回去。
青丝飞过处,粉臀蓉蓉。一碧如水的衣料,被那双小手抓在身前,挡住了半数风光,偏偏一枚雪桃,因为晃动的太剧烈,悄悄地探出了头,带着衣料簌簌轻颤,如水波半掩春山。
李子涵三步并作两步,未待明月从惊吓中回神,一手捞住她的倩腰,火热的唇就吞住了明月惊呼,大手顺势狠揉那团丰盈。
明月只看到一个黑影掠过,就被紧紧裹进烫烫的怀里,嗅出熟悉的男人气息,她的娇躯顿时瘫软。
「唔~啊~相公~唔唔……相公……」
一缕银丝从明月的唇角溢出,旋即被李子涵吸进嘴里,顺着那银丝的来路探去,发狠的刺激她的舌底。
明月已然知道云雨的妙处,久旷的娇躯被李子涵一拨弄,如玉蛇般扭动。
「好月儿,怎的脱成这个样子?是不是想我了?」
「才没……哎呀……想,想了!」也不知被他拿住了哪,立时嘤嘤的改口。
「让相公找找,是哪最想?」
李子涵暖玉温香抱着,销魂娇声听着,早把旁的闪到脑后。
大手贪恋的从凝乳往下滑落,果然,触手所及,水泽云梦。潺潺的水声,迎着撩拨的长指,从嫩蕊间响起,若有若无的淫靡气息四下扩散。
屏风外面的燕九,在明月荡出第一声娇吟时,就立即察觉出不对。苦也,这回可要磨死小爷了!怎么这位大哥好这口,喜欢人家听么?
他对明月的娇吟毫无抵抗之力,欲焰腾地燃起,变换了几番坐姿。终于,在闻到那丝馥郁气息时站起来,凑近屏风,似乎想看透那层朦胧。他的喉结不停吞咽,鼻尖渗出细汗,脑海中浮现着重重团花之后的香艳。
多情开此花,艳绝温柔乡。
燕九可真冤枉了李子涵,李子涵还真没想让他听。色与魂授,他是把燕九忘得一干二净。
李子涵只觉一时半刻都等不及,早些时候那些酒,这会子都化成烈焰,在小腹里叫嚣,找寻出口。
他衣衫也来不及脱,竞把衣摆一撩,中裤略解,热腾腾粗凛凛的那话儿就跳将出来。
猛地把明月往矮几上一压,让她跪的开开的,直勾勾的看着她白嫩的股间,一串爱液牵牵绊绊的垂下。
李子涵啪的冲着那雪臀拍了一巴掌,眼底满是血丝,再来不及细细研磨,搂住明月的小腹,不管不顾的狠狠顶弄进去。
明月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,不盈一握的皓腕双双被李子涵擒住,牙雕出来的玉美人折成弓形,酥胸被挤在刺绣的屏风上,摇晃,磨蹭。
她从不曾被如此粗鲁的对待,更没见过他这般猴急。虽然心里有些害怕,可是更多的却是期待。尤其翘臀被拍打了一下,竟差点软了腰,只觉得心里头慌极了,想极了,想他再粗鲁些才好呢。
明月一声惊呼,只觉蛤口又热又痛。胀痛的爽利势如破竹,呼啸着砸在花心上。正欲尖叫娇啼,又从乳尖传来刺绣特有的冰凉与酥痒。一上一下,一热一凉,一痛一痒,捉弄的她芳心无主,嘤嘤哀求,说着李子涵最想听的淫话,也不知是盼着他莫要折磨她,还是折磨的再多些。
「唔,相公,慢点,那里不行,呀,好难捱的,酸坏了,再不成哩,月儿给你采坏了!」
燕九直勾勾的看着屏风,上面突然坟起一大一小,两朵重紫牡丹。舒瓣随风起伏,花下的玉肉,在烛光里若隐如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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