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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大妹好悬的扶着高脚茶几才没有摔下去,梨花带雨,瞧着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:“你干嘛……”
蜜桃眼皮子都不抬一下:“你算什么东西,不过是个丫鬟,主子们高兴使绊子,你只有谢恩的份儿,敢回嘴?还敢哭?你有几个脑袋被拉出去砍的?”
陈大妹哑然,她倒是想反驳自己不是丫鬟来着,可是一想到现在这种情况,她是要伪装丫鬟的,刚才还夸了海口要认真做丫鬟的活儿……
委屈的站了起来,用粗杯子重新倒了茶,陈大妹小心翼翼的向蜜桃走了过去,因为顾虑甚多,速度慢得可怜,短短几步路好久都没走完。
蜜桃咻的一下站了起来,吓得陈大妹一个后退,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,湿了一手和袖口。
“你这是生孩子啊,慢成这样怎么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?等你做好事,黄花菜都凉了。”蜜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:“做丫鬟的可以不聪明伶俐,至少要干净利落,不然主子要你来做什么?”
陈大妹怕蜜桃又给她使绊子,所以顾虑重重,这一下倒是惊吓得不轻。
眼看陈大妹泪水就要脱框,陈二妹赶紧替换了下来,吸取姐姐的教训,手脚倒是稳了一些。
可就算她有防备,蜜桃出手她也躲不过去,步了陈大妹的后尘,挨了好一通骂。
陈二妹因为有心理准备,比陈大妹更加扛得住,咬牙坚持了好几次,就没有一次成功将茶送到蜜桃手中的。
沈卿晚和其他人较有兴趣的看着蜜桃挑刺,其实学习规矩的时候,就是这样不断被挑刺的,陈家姐妹的心态明显不对。
她们就没想过真的要做下人,所以态度软不下来,端着架子肯定怎么都做不好。
陈家姐妹被虐得多了,终于忍不住看向了沈卿晚:“妹妹若是没心带我们去,直接说就是,何必这么磋磨我们?”
这称呼倒是变得很快呢!
陈二妹也眼泪汪汪:“是啊,妹妹太不地道了,好歹我们也是相府的客人。”
沈卿晚轻笑一声:“哟,现在又把自己当客人了?那你们到底是要以丫鬟的身份跟我去?还是乖乖在相府当客人?”
说到一半,沈卿晚面色冷了一下来:“一个端茶的事情都做不好,你们还当什么丫鬟,要不你去大街上问问,谁家当丫鬟不是这么过来的?你以为是蜜桃在刻意为难你们么?也不打听打听,到时候去行宫的都是些什么人?”
“你们这样子带出去,我还没脸呢!到时候别人只会说我丞相府不会教人,我这嫡小姐也没教养,你们打着坏我名声的主意到底安的什么心?”
蜜桃站了起来,眼神凌厉:“奴婢这手段可是温柔的了,谁家学规矩不是藤条戒尺准备好的?一个不好就往身上招呼,真以为那么容易么?”
“皇家主子岂是那么好伺候的?一个不好就被拉出去打板子,还敢哭更是犯了忌讳,直接要命都是可以的。你们这样去,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老奴不知道,可别害了我们家小姐。”徐嬷嬷冷声说道。
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磋磨得不轻,陈家姐妹一听,突然有点不敢哭了,连哭都能要命?这都是些什么人?
“如果觉得我们在危言耸听,可以自己去问,总不能所有人都是我收买来忽悠你们的吧!”沈卿晚轻笑,虽然有点夸张,可大家说的事实。
女人之间的斗争很恐怖,一个不注意做丫鬟的就成了牺牲品,还死得不明不白。
遇上好一点的主子还能有身后事和赔偿,若是遇上差的就自认倒霉,暴尸荒野,被动物分食到死无全尸也没人记得。
陈家姐妹自然是哭着回去的,给陈家的人将事情一说,一个个皱起了眉头,却想不出别的办法来。
随后真的花银子打听了几家教规矩的,或者经历过训练的人,发现沈卿晚等人竟然丝毫没有说错才讪讪的作罢。
沈卿晚没当回事儿,不过是闲时的调剂品,那姐妹俩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。
其实以沈卿晚的身份,暂时还没人敢明着给她难堪,尤其是传言楚王对她宠爱有佳,有眼睛的都在观望情况。
第二日一大早,沈卿晚虽然没有懒觉睡了,可也没有起得太早。
一大批人整装出发不可能太快的,主要还是宫内的一批人,其他人只要出示身份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汇入大部队了,上面的还没空来细细管每个人的行动。
而都是有身份的人,组织管理的太监和侍卫长不会太过严格的要求,只要不惹事,其他都可以随意。
太后娘娘暂时也顾不上她,沈卿晚坠在后面,甚至单独去行宫都成,又不会耽搁谁的事情……
临出门,沈卿晚见到了丞相,居然还给了她五百两银子用作打点。
老夫人依旧没有出面,只是让金嬷嬷传了几句话,大概意思就是让她好好伺候太后。
然后就是沈子钰,沈卿晚嘴角一勾:“弟弟在家可是要好好复习,你考试的时候二姐怕是回不来,好好考,争取一口气让相府再出个少年举人。”
沈子钰撇了撇嘴,却不敢当众给沈卿晚脸色看,神情臭臭的:“那是当然,二姐就别瞎操心了。”
不过是比他大几个月,整天端着一副姐姐的样子恶心谁?沈子钰很是不服。
尤其沈子钰才刚被刘姨娘和沈易佳洗脑没两天,对沈卿晚正是最恨的时候。
沈卿晚自然不会计较,直接将人无视了过去,领着阿木和寻菡上了马车。
沈子钰敏感的发现沈卿晚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,气得直跺脚。
他是相府唯一的儿子,沈卿晚将来是要嫁的,凭什么无视他?小孩子的傲娇性格当真显露无疑。
可惜,别人的傲娇是可爱单纯,他的这性格却带着阴狠。
沈卿晚感觉马车已经走了很远,这才低头点了点手中银票:“对外人永远大方,上次五姨娘死去,给那府医的封口费就有五百两呢!”
足够那府医赚好几年了,难怪笑得那么开心。
寻菡轻轻一笑:“能有得给也不错,以前小姐出门,可什么都没有呢!”
沈卿晚点了点头:“说的也是,不都是这德性么?有五百两打打牙祭也不错。”
醉仙楼这种地方自然不能去的,其他地方也可以开销许久。
沈卿晚到了宫门前,最先的队伍已经开拨了,最后面还在等着,沈卿晚让阿木赶着马车悄悄站在一起,闲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动。
皇帝太后这么明目张胆的出行,一路的大街上是安静的,行人全部禁制通行。
两边的店铺虽然开着,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围观,只有偶尔探头瞄两眼。
沈卿晚从窗帘缝隙能看到二楼的窗户大多是半掩着的,有不少的眼睛在往下看,显然充满了好奇和敬畏。
很快,队伍所有人出了城门,街道才解禁,重新恢复热闹,八卦和话题一直围绕着皇帝一行。
从京城到避暑行宫需要三个时辰,可这么多人行动,速度更慢一些,估计需要四个多时辰,中午自然是自个儿在路上对付了,就休息了半个时辰的样子。
幸好沈卿晚早有所准备,马车上带了不少糕点,还有小炉子温着王小大做的银耳羹。
沈卿晚对燕窝无感,尤其是跟白沈学医之后,她几乎都不吃燕窝的。
一想到那是动物口水,功能效果其实没传闻的那么夸张,沈卿晚就没了食欲。
除非血燕窝之类的特殊品种,其实燕窝的功效都被严重夸大了,根本没那么神。
指不定还不如她一盅银耳羹呢!
寻菡让赶车的阿木进来,拿碗分了正要填肚子,车厢就被人叩了叩。
撩起车帘子一看,是太后身边的悠然。
“沈小姐,太后让奴婢来叫你呢!”悠然福了福身,态度挺恭敬的。
曾经见过,悠然以为是太后的恩典,完全没有想过这位会成为楚王的侧妃,幸好她没有门缝看人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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